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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紧紧抓住了我——」我笑着拥他入怀:「然後我就再也不想离开了。」
我问他:「这样的回答满意吗?」
「够好了。」他低低笑着。
菸烧到尽头,他哑着声开口:「哥哥,你说过北美洲有一种生命周期最长的蝉对吧?在土下蛰伏了十七年,才破土而出,往後只剩三十日的生命能翱翔。」
「真亏你还记得。」哥哥好欣慰啊。
「我现在认同了,三十天的光明太短暂了,是远远不够抵御那些黑暗的。」
我想说些什麽,但小灰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:「走吧!我该回去了。」
绵延的公路到了尽头,停车场内仅有等待他的那台礼车,押送他回地狱。我们在轿车内牵着手舍不得放,每次约会到了最後总是特别想哭,但我们都知道还会有下一次、下周。他先放开了手,松开安全带。
我依依不舍地说:「下次见。」
小灰温柔地笑,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尽,眼角有晶莹泪光。他的手指在我手心里磨蹭、流连,似是撒娇。
那瞬间我觉得有些怪异。是到後来我才想起——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我:下次见。
他下了车,我坐在驾驶座上,看着小灰在我面前被蒙上黑布,在他视线被笼罩之时,我看见他的口型:我Ai你。
即使隔着车窗玻璃,隔着一段遥远距离,我仍觉得我没有看错。
然後小灰上了礼车,那瞬间我想到刚刚他在我手心里的磨蹭,他在写字,一笔一划,写得很慢很慢以至於当下难以辨认——「ByeBye」。
下星期的拍卖会上没有他。
下下星期也没有。
下下下星期也没有。
他再次从我的生命中销声匿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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